&esp;&esp;“六年前，你在乌叶林猎场吃的亏，全都忘了？”

秋雨桐盯着他，声音又轻又缓，“我记得，那一剑，把你吓得屎尿齐流，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。”

&esp;&esp;陆炎德的笑容凝固了。

&esp;&esp;他呆呆望着秋雨桐，仿佛见了鬼。

&esp;&esp;过了许久，他终于明白了什么，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：“不，这不可能，这不可能……秋雨桐明明已经飞升了……”

&esp;&esp;秋雨桐静静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“你，你……”

陆炎德涩声道，“你真的是秋雨桐？”

&esp;&esp;“你说呢？”

秋雨桐反问道。

&esp;&esp;陆炎德喃喃道：“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！

怪不得那天，我就觉得你有点古怪……你，你为了陆霄，又借尸还魂回来了？怎么，你的徒弟扳倒了我，你来看笑话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没那么无聊。”

秋雨桐摇了摇头，“我今天来到这里，是代替雪容，来见你最后一面。

我要用他的这双眼睛，替他看看你最后的样子，为他了结这段因果，让他能够顺利地进入轮回。”

&esp;&esp;“因果，因果……”

陆炎德喃喃念了几遍，忽然顿了顿，又道，“秋雨桐，那你和陆霄，又是什么因果？你这么帮着陆霄，到底是了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秋雨桐微微一愣，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，一时间竟然答不上来。

&esp;&esp;过了片刻，他才迟疑道：“自然因为他是个好皇帝，是我的好徒儿。”

&esp;&esp;陆炎德忽然怪笑了一声：“好皇帝？好徒儿？秋雨桐，你知不知道，我那皇兄是怎么死的？”

&esp;&esp;“他自缢而亡，天下皆知。”

&esp;&esp;“不，今天本王就告诉你，”

陆炎德盯着秋雨桐，一字一顿道，“我那位皇兄，是被他的亲儿子陆霄，亲手用一张三石的硬弓……活活绞死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说什么？”

秋雨桐愣住了。

&esp;&esp;“你不信？当时，我就躲在侧殿柱子后面，大气也不敢出。

皇兄一直苦苦哀求那个贱种，可他根本就不为所动……那张硬弓的弓弦，发出的那种吱吱吱的声音，我一辈子也忘不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个贱种绞死皇兄之后，随便收拾了一下，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。

他对外面那些人说，皇兄自缢殡天了。

他的声音平静得很，还很沉痛，一点都没有颤抖。